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若是从半空中看,就能清楚辨出周秉身前空出一条隐隐约约的小道,已经没人敢死命伸手拦了。
站在高处的人穿了一身灰衣,本来预备走,这时候却目不转睛地望着底下厮杀最烈的人。
灰衣人忽然无声地笑了一下,“我听说这个周家子早先籍籍无名,一看就是个混吃等死的草包。他父亲周墀当年为护卫当今圣上,在大明门前力战而死,我当时还在可惜虎父生了犬子……”
一旁的侍从已经要急疯了,小声地催促,“坛主,此地危险快些离开吧!”
灰衣人正是锦衣卫遍寻不得的余得水。
他像上位者那样悠闲地叹息了一声,“慌什么,这么几个人还能拦住我们不成?时间太仓促了,要不然我费些功夫把周家子笼络过来,咱们教里必添一员虎将,竟然错过了这等人才。可惜我在江州花了这么多心思,竟然全部付诸流水……”
侍从目光闪烁了一下,用浓重的川东口音很笨拙地安慰,“不能怪坛主,都是那几个不开眼的畜生得罪了圣女,最后让冤魂索去性命……!”
这是教里明面上的说法,就是不知道能糊弄住几个人?
余得水有一张斯文宽和的脸,这时候听了侍从的话却有些扭曲,“都怪我识人不清引狼入室,没有早些识破他们的真面目。害得大家伙跟着受累了,也害得江州城大好局面拱手让人……”
侍从恨恨地跺脚,一边睃着眼睛往后飘,“坛主做事一向稳当,从来没有出过纰漏,这回的事肯定有奸人在后头作祟。教主心里是有数的,吩咐我们尽快护送你回去,终归会查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