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看他一眼,叹口气,“左邻右舍都知道,我是最不喜欢读书的一个人,你就没发觉你埋的炸药没动静吗?”
余得水登时呆住了,愣愣地望过来。过了一会儿才一脸不甘心,“不可能,我设计的这处机关只有我自己的人才知道……”
周秉扬了扬手里断成两截的引信,好心提醒,“那就是你行事的风格早就被人烂熟于心,才处处抢占了先机。”
他盯着余得水再不复冷静的脸,“一个人的大致习惯是改变不了的,你看我们也不过头次见面,可我就知道找人抄了你的后路,因为像你们这种人总喜欢搞什么狡兔三窟。”
周秉不介意揭开谜底,冷冷地盯着,“说句真的你就是把石桥炸断,恐怕也跑不出江州城,只是要多费些工夫罢了。更何况,要你死的人看来还不少哇……”
这话才真正刺伤了余得水,他半辈子光阴都用在教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笑的是竟然没有几个人指望他有个好下场。
周秉倒是满脸同情,循循善诱,“他们不讲情面,你也无须讲情面……”
凭什么一个人要受苦楚?
余得水迟钝地看了看,心知这才是这个小年轻儿的真正目的。这小子抓了人还不算,还想建功立业,想让教里的人狗咬狗一锅端……
这会被堵得前后都是死路,余得水茫然地想,我平生最得意的就是这利双眼,却在江州城接连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