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靠山闪倒靠水水流,只能靠自己……
谢永一大早就等在门外,一见周秉施然走了出来,赶紧迎上去低语了几句。
周秉眼皮一跳,垂着浓密的眉睫似笑非笑,“这丫头还敢主动找上门来,我倒是高看她一眼……”
县衙一处小小的耳房里,梳着俏丽双鬟髻的余龙牙放下手中的茶盏,满脸歉意地说出来意,“……我带了几样补品给谭姐姐,我是没脸见她了,所以才求见大人。都是我家里的奴才包藏祸心,才连累谭姐姐受此大难!”
周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余龙牙开始还一脸笑容,到最后就不免有些尴尬,然后就揪着手绢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那天大人上门询问时,我是准备说老实话来着。可我后头站的就是屠嬷嬷,她的身手那么好,杀我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这是在诉说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不是不知道实情,奈何有心无力。
长相精致的小姑娘穿着一件丁香色绣木槿花的褙子,羸弱安静地端坐在轮椅中。眼底噙满了泪水,仿佛被困住的小兽,又倔强不甘,还带了几分悲愤难堪。
周秉这才笑了笑,“你当真不知道屠婆子的真实身份,我可听说她在你身边侍候了好多年呢!”
余龙牙面露不虞,“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和我爹爹老实,不过是他们用来掩饰身份的,要不然屠嬷嬷也用不着威胁我。在二林寺祭奠我母亲时,谭姐姐喝的那壶茶水我也是喝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