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五月本来想跟这人划清界限的,现在却顾不得许多。在无人得见处掐住他胳膊上的一块软肉,“你娘不是只给了你二百两吗,你这会怎么有五百两了,当心回去又是我被骂?”
……这女人的手劲真不是一般的大。
周秉疼得龇牙咧嘴。
好容易才在外人面前保持住自己的风度,含含糊糊地咕哝抗议,“放心吧,都是我的私房,今天一气用完了,省得你一天到晚担心我在外头喝花酒。你说你家里铺子的银子也不少挣,怎么就没看见你给自个多添置几样首饰?”
周秉历经无数人和事,知道如今自己在外头是翩翩君子,在媳妇面前骨头却轻得不得了。
他喜欢这样的责骂,享受媳妇的不见外。自己再顺势顶一顶嘴埋怨几句,就和市井间的寻常百姓夫妻一般热闹。
谭五月性子直率不会拐弯,心里最烦他这点。
……揣着明白装糊涂。
就低低冷笑一声,干脆捅破,“你娘话里话外都在说我欠了你家大人情,我不赶紧把银子凑齐了还她,日后还不知道要说什么难听的。合着我不是嫁到你家,是卖到你家呢……”
谭家当初落难,周家的霍老太太魄力十足,也没跟林夫人商量,就把家里多年的积蓄和百亩上等良田统统卖了,凑了整整十二万两银子拿去周转。
明面上只有五千两的聘礼,实际拿出去的银子外头没几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