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茜茜夹在二人中间,不由和雪饼对视一眼,满脸感慨着:这两人关系是真差啊,不愧是宿敌。

沈岚烟反正也习惯了当陪衬的绿叶。

还记得以前过年,全家出去拜年,饭桌上聊的说的,都是她堂兄的事儿,没有人关心她,最多就问她多少岁了,读几年级。

年年都问同样的问题,就好像她的回答他们从未放在心上,到后来,那些亲戚也就不问了,都默认她就是个过去蹭顿饭的。

小时候她想玩烟花,姑妈会问堂兄想不想玩,堂兄抱着游戏机说不想玩,大家就当什么也没听见,留她一个扒着窗户看别的小孩玩。

她偷偷溜出去和别的小孩玩烟花,第一次玩不小心把羽绒服烫了一个小洞,回去被姑妈讽刺了一通,说她败家。

说这样调皮不听话的孩子,没有人家想收的。

沈岚烟抱着姑妈焦急得哭:“姑妈,我发誓我再也不玩烟花了呜呜呜,姑妈你别不要我……”

其实前两日,给杜亭云过天河节,也不过是她人生中第二次玩。

她明明很开心的。

沈岚烟不由深吸一口气,把外袄裹紧些。

修仙界的节日,竟也分外的冷。

集市里,商家们变出的各色琉璃翠瓦,把月光反射地霓虹般绚烂,形形色色的人群摩肩接踵,行走在绚烂的光中,喧闹异常。

周茜茜蹦蹦跳跳跑在前面,一会儿跟雪饼说说话,一会儿问问杜亭云,一会儿又跑过来和沈岚烟咬耳朵。

沈岚烟脸上挂着笑,看着周茜茜跑跑跳跳,忙得不亦乐乎。

忽然很羡慕。

好像生活中分明有一颗太阳,但是它的光却在落下的瞬间雨打风吹去,裂成丝丝缕缕,从她的身侧经过,未曾有一道光为她停留。

沈岚烟深深吐出一口气,重振了一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