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要犟着头去做这件事。

凭什么她的命要这样被人攥着,全部寄托在别人身上。

沈岚烟用尽力气站起来,沉默着回手把那盘素饼扫落在地。

说她气急败坏也罢,她就是要撒泼。

酒杯碎成一片一片,梨汁泼了一地,倒影出她那张清丽又愤懑的小脸。

恰巧此时,莫虚长老的那只养的极肥的、十分嘚瑟的仙鹤高调地落在茅草屋边的梨花树上,示威似的,尖锐得朝沈岚烟唳了几声,并且又飞下来,用爪子刨了刨她的花圃。

也不知在镜月阁里多横行霸道,竟嚣张成这样,偏生赶着这时候来同她叫板。

“找死。”

对了,她很多天没有进食了。

沈岚烟果断化成蛇形,飞快地窜了过去。

白日头亮烈得过分。

沈岚烟好整以暇地蜷在木屋里消化了两个时辰,才酒足饭饱地回去。

好巧不巧,明天又到她一月一度的尸体衰败期。

沈岚烟吃的太饱,先去食堂请了假,才慢悠悠边走边消食似的回到晴雪阁,准备好好睡一觉。

暖融融的小被子一盖,沈岚烟便把情绪消化了大半。毕竟杜亭云的狗她也不是头一回领教,再者,她生他气做什么,搞不好还伤自己身体。

呵,图啥呢。

早前准备天河节熬了好几夜,前两日又熬了夜,沈岚烟正是困得起不了床的时候,洗了尘倦,她倒头睡得死沉。

梦做到一半,不知从何而来的如刀灵力忽然将她连人带被子刮起来。

她睡眼惺忪又惊讶地回过头,瞧见杜亭云满面肃冷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