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没有……”金嵘猛然睁开眼睛,喘着粗气,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谁!”金嵘感觉到床前有人,靠近床里侧的那只手摸向枕头底下。

一把冰冷的剑横在了脖子前,金嵘浑身僵住,瞪大眼睛咬牙切齿道:“姬,暮,云!”

这上京除了姬暮云能来去自如以外,哪里会有人敢深夜闯朝廷命官的府邸?

金嵘刚梦到了姬羡之来索命,如今又来了姬暮云,金嵘有些心神不宁。

他慢慢平复了心绪,见到姬暮云如同见到了老朋友那般,“你满周岁的时候,我还曾抱过你。后来你长大,我还见过你几面。”

金嵘握紧了枕头底下的匕首,脖子前的剑冰冷无情,他周旋道:“姬暮云,姬家是皇上下令抄的,也是皇上下旨斩首的,你怎么会来找我呢?”

金嵘眼里闪过一道精光,轻声道:“你应该恨的人,是皇上而不是我。”

手上的剑往内递进了几分,血腥味扩散,姬暮云弯腰夺走金嵘手上的匕首,“金嵘,我从来没有低估过一个人心的贪婪。”

金嵘后背的冷汗侵蚀着,他不确定姬暮云到底知道了什么,那封密信是不是在姬暮云手上?

金嵘脸色扭曲了一瞬,连连冷笑,“姬暮云,你敢刺杀朝廷命官。明日我身死的消息传出去,朝廷至死也要活捉你。”

姬暮云耐心用尽,嗓音冷冽,“在我杀了金越绝和沈槐安的时候,我一生都和这位皇帝无解。”

从他答应原主报仇,从他杀金越绝,从他杀沈槐安。

在这个君主制度的世界里,他就是那反叛之人,与朝廷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皮肉割开的细密声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清晰,血迹汇聚成一道血线喷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