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流从未想象过自己的身法竟能如此轻灵,那些肉眼难以捕捉到的剑招,就像是在过去、在心里、在梦中...已经演练过了千百遍。
无数人败北的第三招被他轻易施展出来,往后更是越来越行云流水,不断震动的树枝隐隐浮现细微的凤鸣,沉闷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树枝的顶端在地面划过,落下的尘土被剑气掀飞,露出下面平整的青砖。
雁西楼清瘦的指骨摩挲着手面,神色怔忡。
花自流的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蓄力打算挥出最后一式,回眸间,余光骤然瞥见演武场的入口处站着一位眼熟的少年郎。
对方玉冠缀石、一身珠玉,堆起了满身的富贵气。
而他的手中正捏着一把半人高的弓箭,泛着寒光的箭头直直的对准了自己的方向。
花自流脸上顿时血色尽褪,心下涩然,身子一歪险些落了跟叶楠歌一样的结局。
咔吧一声,他的脚腕因身体调整不及时,扭伤了。
雁西楼皱眉,顺着花自流的视线看去,正望见脸上挂着得意笑容的千秋池。
少年人顽劣,打的就是吓唬人的主意,根本就没有半分杀气泄露,不然也不会在雁西楼的眼皮子低下,能成功完成这个恶作剧。
似是注意到了雁西楼冷然的目光,千秋池抿着唇,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滚!”
雁西楼貌似挺烦千秋池的,对他更是少言寡语的很,连喷他都提不起兴致。
千秋池抿了抿唇,开口依旧是他那自以为很迷人的气泡音:“滚多远?”
“永远。”
千秋池还是太嫩了,两个字就令他失去了所有战斗力,只能灰溜溜的躲到了暗处。
那边的花自流把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左腿上,右脚点地艰难的维持着身体的平衡,显得有些可怜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