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流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种叶片,但因老太太动作太快,眨眼间就入了土,还被她用脚使劲儿沓实了那一块儿。

画面一转,唢呐高昂的乐声响起,调子吹得仿佛是在出殡,若不是满屋红纸,任谁都想象不到,这家居然是在娶妻。

席面上一水的男人,举着杯子喝着自家酿造的高粱酒,烧红了脸。

期间,一个男人带着个显怀的女人走进来,闷头喝酒的人们来了劲儿,呵斥道:“周三儿,大喜的日子,你把你婆娘弄出来做什么?!”

说话的人个子不高,嗓门倒是很大,周三儿笑了笑,领着怀孕的媳妇走向主桌一位穿着整洁棉布料的老年人,讨好的笑了笑。

“老先生,麻烦您给看看,我婆娘怀的这胎中用不?”

老先生伸手捋了下胡须,捏住孕妇的手腕开始诊脉,过程中,妇人的脸色有些苍白,又有些期待,不知道在惧怕着什么。

不多时,老先生睁开眼睛,眸中闪过遗憾:“不中。”

话音刚落,刚才还搀扶着媳妇的男人瞬间变了脸,一把推开面色苍白的孕妇,呵斥:“没用的东西,自己滚回去收拾了。”

至于收拾什么?大家似乎都知道,却又没有明说。

看到这里,花自流隐约懂了意思,呼吸变得沉重了些。

农村人的喜事向来简洁,吃顿席面天地都不用拜,踹开门就能洞房。

老妪的儿子周癞子也并不像名字那般,长了一脸的癞子。相反周癞子不丑,五官端正,又高又壮,就是眼下有些青黑,看起来没什么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