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给吃的,也不知道这一会儿功夫在哪儿买的。
不过这回我可不猜他的心思了,扒开油纸就要吃。
“一会儿上车再吃,不然肚里灌风。”他拦住我,抓着我的手亲了一下,眉头微微一蹙:“叫你不要太卖力,你不听。不巧,这里有一位‘故知’,哑成这样,该怎么和他打招呼呢?”
故知?
我还以为是他的门人或属从。
一探头,才看到桥上那人已经转过身,正朝我看来。
下唇内扣,眼神克制,藏在袖子里的手拢成拳,一个脚尖朝前,一个脚尖朝右,浑身上下透露着紧张。
是我的邻居雷生默啊。
啊,忽然想起来,廖二和我说过,他带着一个女孩去总督署找过我,被雍亲王派人打发走了。
那晚事儿太多,情绪太浓烈,这句话过了下耳,没往脑子里去。
现在想来……我看向雍亲王。
“好,我帮你说。”他一脸无辜假装会错意,淡定地把我的手往身后一背,回身朝居生一招手。
一大一小缓缓走下桥。
从刑部大堂一别,迄今已有小半年,我没想过还会再见他,更没想到,他没穿僧袍,还带着个孩子。
他现在变化很大,黑了,肩膀更宽,身材更厚实了,头上的辫子已经可以拖到肩,应该是离京后并未剪过。身上不再有游离世外的生疏感,脸上有些沧桑疲惫,就连眼神也比之前复杂了。
他好像已经适应了凡尘,明显吃了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