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随着霍莲山一起来的,还有另一个关键证人——顾鹏程。
听到这个名字我心里一凉。
真没想到这老小子还活着,四姑娘还是心软,居然真把他放在庙里养着。
而我当时也不够狠,以为他中风偏瘫就失去战斗力了,现在看来,对敌人一定要斩草除根,否则,对方但凡有一条舌头能动,都可能会成为刺死自己的利剑。
现在严三思就在刑部担任侍郎,可是直到顾鹏程上金銮殿,他才知道此前一直有人把此人藏在刑部大牢。
这说明,刑部内部派系分明,上下不联通。
当年我入狱,八爷担任钦差,借机换上一批自己人,看来扎根很深。
深夜,四爷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
看我还点灯等着他,他便用冷帕子擦了擦脸,强打精神和我说了说今天的事儿。
原来今天早上那封鸡毛信是天津知州莫凡派人送来的。
最近这一两个月,陆续有南方人到天津打尖住店。这些人虽然能说官话,还会行家里语,却既没带货,也没带进货的盘缠,反而总是和京城里来的人嘀嘀咕咕,引起了本地人的关注。有个小乞丐从他们口中听到了我的名字,机灵地跑去报给了宁子珍,宁子珍派人盯梢几日,终于确认他们是为了告我而来,于是将他们抓了。
无缘无故抓人,总归是法理不通。
莫凡传信,一是提醒四爷有人要害我;二是,怕这些人上面有人,关久了,造成更大的问题,想问问什么时候释放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