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摸到了朱漆大门的金铺首, 在叩响的刹那,背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吁!
还有熟悉的勒马声。
端坐在马上的贝勒爷,被打着鼻响的马儿带着原地盘桓, 视线却一动不动地绞着我, 像被绑定了鸡头稳定系统一样。
这位爷精神饱满, 面色红润, 眼含杀气,根本没有丝毫中毒将死的迹象。
是我判断错了?还是有人故意引导我来?目的是什么?
想骂街。口感舌燥, 累得骂不出口。
“你来干什么?”十四跳下马来, 距我不远不近,半错身, 斜睨着我,眼神和语气一样冷漠。
一个多月前的恩怨,仿佛已随他当时茂盛乱长的须发一起落地归尘。现在,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和他脑门一样干净。
我总不能说,来看你还活着没,只能找个别的借口,看起来很合理的那种。
“之前走得匆忙,不小心落下微薄家赀,今天刚好顺便路过这里,我来带走。”
十四冷眼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我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头发和衣服都被汗打湿了,裤腿和鞋子上沾满灰,怎么看都不像‘路过’。
“你到底干什么来的?”
我坚持道:“要钱!”
他冷冷一哼:“家赀?你有什么家赀!你在这里吃穿用度,一应按主子的标准,统共花了我多少银子,算过吗?单一件翡翠玉镯,价值几何,你知道吗?我没找你要回,已是给你留脸,你还找我要你那仨瓜俩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