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舒了口气,讨好地笑笑:“不是我什么都写在脸上,是王爷看人太犀利,而我对您格外坦诚。”
他微微一怔,接着扭过头,掏出帕子递过来:“擦擦,免得叫人看见,说些不三不四的。”
这回我第一时间接过来,胡乱擦了下脸上的泪痕,紧接着环顾一周,低声问道:“王爷那天的状况实在吓人。您看过大夫了吗?吃的什么药?”
到此刻,他眼角最后一抹冷峭才彻底消失不见,眼神一片柔和,嘴角甚至挂着淡淡笑意:“怎么,你真当自己是大夫,看完十三爷,还要给我看?也要写信问国外的大夫吗?”
我没有丝毫犹豫:“如有必要,我亲自去列国边访名医又何妨!”
他手一动,好像要伸出来,旋即却硬生生转到背后,语气又严厉起来:“说过你多少遍,你就是不改!不要学人家油嘴滑舌那一套。在官场踏踏实实做事,比讨好上峰重要的多。
“不,王爷!这不是讨好!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我情不自禁地朝他逼近一步,严肃道:“王爷是信佛的,相信因果轮回,但我不信。我只知道,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我希望王爷……”
“嘘!”他忽然制止了我。
紧接着我背后的走廊里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一个小太监来催:“王爷,十三爷和十六爷先往靶场去了,满大人和鄂大人在门口等着您。”
“知道了。”他摆摆手,看着我道:“天色晚了,你不必跟着,回去吧。”
我乖巧地应着。
他抬脚从我身边擦过,稍稍一顿,垂首在我耳边极低声得嘱咐:“以后不许唱歌给别人听,十三爷也不行!”
我一愣,他已经快步走开。
正当我要转身回去拿吉他时,他忽然大步流星地折回来,目光犀利地盯着我,语气严肃,声音极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