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花重金从北京请了个大状师,写了一篇字字珠玑、苦大仇深的诉状。
到了决战的时候,他们把矛头直指莫凡,毫无保留地列了十大罪状,每一条都跟着洋洋洒洒的血泪案例,给人一种受害者罄竹难书的假象。
最后一条‘冒任朝廷官员’只简单提了一句,让人觉得好像有大招。
知州衙门和各县的刑名师爷都来参详,为应对公诉做准备。
今天比昨天更热,在外稍站一会儿,就觉得头晕眼花。屋内亦如蒸笼,待得人想吐。
悲催的是,今日城中各大冰铺的冰都售罄,连个冰粥都买不到,我们只能靠手摇扇和深井水排解酷暑。
“逐条核实,照实汇报,不得作假!”我领导在公堂上给刑名师爷训话,前胸后背早已湿透,辫子都在滴水。
左手可能确实有些不利索,他一直用右手打扇,扇久了歇一会儿,很快就汗如雨下,帕子早就湿哒哒拧了好几次。
我见他唇色发白,不禁有些担心,可从昨天到现在,始终拧着一股别扭,没跟他说过话,也不想去他跟前露脸儿。只能委托刚果儿,给他送了一碗淡盐水。
之后为了让所有人能光膀子办公,我离开了衙门。
没想到才出了衙门一转角,被一个挑担子的老妇拦住马车。
她挑着担子横在马前,马头朝左,她也朝左,马头转右,她又转右。侍卫看出不对,拔刀恐吓,她顺势倒地,放声嚎啕,骂我们势大欺人。活像个碰瓷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