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 崔珏脑海中便浮起方才带着飞鸢假面的她, 对自己说得那句, “既非同路。”
既非同路。
崔珏仍能想起当她说出这句话时, 那股铺天盖地朝他席卷而来的窒息感, 又像有人狠狠朝他刺了一刀、将他的心脏都给剜了出去。
只是……
被她在这一刻憎恶也没关系、被她怨怼也没关系。
反正,他早已习惯独自——
“崔珏, 你醒了?”
身后人突如其来的发问, 打乱了崔珏凌乱的思绪。
崔珏平复了心绪,又换上了傲慢世家子的样子,冷声道,“飞鸢大人如此侮辱在下,怕是需要给一个解释。”
“啧。”
顾挽澜瞧着他还要如此装模作样,不禁暗自腹诽,劈晕你这就叫侮辱了?这才哪儿到哪儿, 往日里自己用发带缚住眼睛不也是很开心?
顾挽澜现在权把崔珏的话当做耳旁风,她翻身下马之后, 就不顾崔珏怒斥和挣扎, 径直把他给从马背上给抱了下来。
“飞鸢!你放肆!”
崔珏暗恼不已,顾挽澜她好歹也是绣衣使指挥使,怎可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对他!他是知道她是顾挽澜,可旁人到底不知!这传出去, 只会让飞鸢的名声有瑕!
“好好好,是我放肆, 是我放肆。总之,崔大人安全到了皇宫就好。”
看着崔珏似是气得不清,面上都带了一层薄红,顾挽澜便也松了手,极为敷衍地道歉了两句。
“哼!粗鲁妇人!夏虫不可语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