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珏索性没有绾发,任由发丝垂落身后,把玩着手中的那截柳树枝,轻笑出声,“只有我才能扒下萧隼的那层羊皮。”
这一定是目前而言,比找到顾挽澜更重要的事。
因为她,是自由的。
崔珏缓缓呼出了一口气,闭上了眼,“崔琼,你下去吧,接下来我要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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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寻找柔兰质子之事比顾挽澜想象地要顺利许多。
萧隼一路上除了日常必要,并未和她说过什么话,只埋着头认真地寻找质子一行人留下的记号。离京后不过三日,他们一路上循着记号,便在一处荒废的林间小屋里寻到了质子索布德和他的手下。
不过索布德情况却不怎么好,胸口中箭,高热不退,据身边还活着的侍从说是,他们为了躲避追兵已经两日滴水未进。
奇怪的,萧隼闻言,神情却并没有太大波动,只垂着眼望着奄奄一息靠坐在破旧木床上的索布德。
顾挽澜收回了打量的视线,双手抱着剑靠在门框之上,冲着随行的大夫努了努嘴,“陈大夫,辛苦你了,去给质子殿下看看。”
她如今的任务只是保证这位质子不死就行,至于吃没吃饱饭可与她无甚干系。
陈大夫背着药箱从队伍里挤了出来,看着索布德如今面色苍白的样子只觉不好,等细细查看过伤口后,才朝着顾挽澜禀了一声,“大人,质子殿下胸口的肉已经开始腐烂,如今得需要尽快清理创口才是。”
“好。那你就在此处为质子殿下疗伤,等质子殿下脱离危险,我们再行赶路。”
陈大夫得了令,便打开他的药箱开始忙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