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有旨,莫敢不从。
可从崔琼接到旨意到现在,崔琼已经等了许久。
他的马车就停在和护国公府隔着一条街的小巷子口,等到他在马车里再也坐不住,他索性跳下了马车,去巷子口吹吹风,试图让脑袋冷静下来。
“你说!十一去喊个人怎么去了这么久?”
“咳、大公子毕竟成亲了……夜晚喊人确有不便。”
马夫硬着头皮小声道。
崔琼不知脑补了什么,瞬间炸开了,“哼!若让我知道那顾挽澜胆敢欺负我兄长!我定不让她好过!”
话音刚落,便瞧着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撑着一把伞,一路上踏雪而来。
崔琼心上一喜,连忙凑了上去,“兄——”
可话还未说出口,剩下的字就塞在了喉咙口。
兄长今日外面着了一身墨色鹤纹大氅,便是连头发都用一顶紫金小冠束起,明明手中只握着一柄竹伞,却通身气势逼人,分外令人不敢直视。
旁人或许不知,可崔琼明白,一旦兄长做此打扮,那必是心绪激荡,起了杀欲。
有人要倒霉了。
崔琼默默缩回了向前迈过去的脚,只低着头,低声解释了一句,“乃陛下传召,或与此前呈上的密折相关。”
此前,崔珏在回京途中,曾给皇帝写了一份密折。密折写明,经过他的查证与拷问,萧隼引他们和绣衣使去救的柔兰质子实为假货,而那伙人引以萧隼为首,恐正在逃窜的萧隼方为真正的柔兰质子。
与那道密折一道呈上御前的,当然还有那位假质子人证。
如今皇帝深夜召人入宫,当是陛下的查证有结果了。
“可还有人被传召?”
“兄长深夜出来,顾挽澜那边可会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