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握住手中长.枪,像是在与什么敌人搏命一般杀红了眼。
直到太阳西斜,昏黄的夕阳打在了她的脸上,而她则在一个绕身突刺之时,右手却突然脱力,整杆长.枪瞬间从手中甩出,整个人也因失了平衡,重重摔到在了地上。
关节处被地上的砂砾磨出了血,顾挽澜对此却犹然未觉。
她只是看着那杆落了地的长.枪,面色惨白,牙关都忍不出打起了颤。
她撑着膝盖,缓缓站了起来。
蓦地,长.枪旁多了一块玉白色的衣角。
见她前来,衣角的主人没有动,仍只是立在那里。
顾挽澜抿紧了唇,弯下腰,亲手拾起来了那杆长.枪,然后双手紧紧握住了它。
抬头,目之所及,是崔珏手掌心中躺着一条玉白色的发带。
顾挽澜一怔。
什么意思?
崔珏轻笑着叹了一声,自己伸手拿起了那条发带,“怎么突然傻了。”
“什么?”
顾挽澜顺着他的动作,有些呆愣地抬眼看向了他。
而因为他的一句玩笑,顾挽澜原本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可随之而来,涌上的却又是另一股不明的情绪。
夕阳落在了崔珏身后,像是给他整个人打上了一层暖黄色的光晕,柔和掉了他惯常的那一份冷。他清冽的眉眼里,只带上了一丝的笑,就像是久坐于云层之上的仙人,为你堕下了凡间。
他向前了一步,抬起双手,将发带绕于她脑后。
只是不经意间手腕擦过了她的耳廓,顾挽澜已是浑身紧绷心如擂鼓。
她甚至狼狈地埋下头,不敢再去看他,可越是这般,他的指尖滑过她发丝时的触感就更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