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抿了抿嘴,期期艾艾的抬头,看向沈昼锦,沈昼锦面色冰冷,陈三郎猛的低下头,有些狼狈,又有些怨恨。

是,他是错了,可她明明就毫发无伤,又为何要揪着这些小事不放?

陈三郎怎么想都不甘心,红着眼道:“锦儿,我若学了武道,就可以进边军营了!可以杀敌立功!你不是最大义了吗?那你又为何要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情,就一直记恨我,不肯教我武道?武道只有在我这样的男人手上,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

戚兰秋怒道:“什么叫一点小事!!人命关天!你……”

沈昼锦站起来,随手抓住她,把她拉了回来。

如今不比后世,家族、亲情、血缘本来就重逾千金,可是陈三郎若以为凭着这些就能绑架她,那纯粹是白日做梦。

沈昼锦脚尖一旋,就站到了门柱上,朗声道:“陈叔豪,你问我为什么不肯教你武道?我今天就认认真真的告诉你,我为何不教你武道!!”

“你天生巨力,未学拳脚之前就能打赢成年男人,这是多么得天独厚的条件!!若寻常人有这样的巨力,早就投军为国效力!或者哪怕你不做正事,能在诸般竞赛中争个头筹,也算是少年意气,让父母面上有光!!”

“可你!!你无视律法,用它胡作非为,欺凌弱小,就连现在我们身在边关了,客栈里还住着差点被你摔死的冯家小姐!!她当年才六岁,只是因为一句口角,你就下狠手杀人,小小孩儿,这些年数次生命垂危,受尽折磨!!而如她这样的无辜之人,数不胜数!!”

“有道是‘身怀利器,杀心自起’!你如今年仅十五,还不会武道,就已经是草菅人命为祸一方的煞星,我如何敢教你武道?我如何敢赌你的‘浪子回头’??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旦赌输了,便是不知道多少人命!!我自小学医,得师父教导,对人命极为敬畏,我不敢赌,我赌不起!我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