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才道:“那师父休息吧,徒儿回去了。”

看着他慢慢退出,熟练的关上柴门,她又是一阵感慨。

那时,几乎每个晚上,彼时还年轻的沈重阳,都会恭敬又亲近的说上这么一句,然后退出去,连关门的动作,都是一模一样。

沈昼锦长吸了一口气,在桌前坐了下来。

她并不知道,就在这个时辰,一个清瘦少年,赶到了绣鞋山。

他趁着夜色穿林而过,一路无声无息的潜入,一直到了村落之前……他隐在暗中,静静的听了一会儿,察觉到整个村落都没有人声,不由微愕,缓缓的直起了腰,从藏身处走出。

细雨蒙蒙,少年的头发眉睫全都沾着水气,显得格外的黑,一对本该明媚的桃花眼,却平静冷漠,眸光是不符合年龄的深遂。

他的眼神儿扫过左近的门窗和地面上的足迹,眉头一凝,转身离开,自始至终,没有走进村子。

…………

沈昼锦在小院中,睡了很好的一觉。

换好衣服去枕星楼的时候,门人已经久候多时。

见她来了,门人们依着辈份站好,在沈重阳的带领下见礼,一水儿的水墨长袍,看上去真有种画卷活过来的感觉。

相比起之前司和光几个,这些人中,各样心思就比较多了,怀疑的不少,跃跃欲试的也有,有想讨好的,还有不满的。

怀疑是人之常情,想讨好、想过招也无可厚非,但不满的,就是人品有问题了。

因为不满的前提是你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