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前冯首辅因为得意沉冤昭雪,酒席上多喝了些,病症发作去了。

有人觉得遗憾:才刚翻案,好日子才开始怎么就去了。

哎,徐有松几个还没斩首呢,冯老怎么先死了。

也有人觉得他值了:许是太高兴了吧,去地府也能安心投胎了。

毕竟年事已高,喝太多病发也正常,没人将这件事和老皇帝扯在一起。

反倒是老皇帝听闻噩耗,当堂痛哭,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讲述冯元德曾经如何扶持他,如何与他患难。末了下旨追封冯元德为宣平公,追封其母为一品诰命,念其无子,准赵祭酒为其奉灵,迁回老家安葬,继其爵位,为宣平侯,子嗣不得承爵。”

众人的焦点瞬间被转移,不再感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怎么死的。转而纷纷羡慕起赵凛来,这是走了狗屎运吧,捧个灵位把人埋了就能白捡一个爵位?

这种好事怎么没轮到他们,披麻戴孝喊爹都行啊!

赵府里里外外挂起了白幡,灵堂设在了正厅,一口沉重的沉香木棺材摆在了正中央。赵凛和赵宝丫披麻戴孝跪在了棺材边上,面前摆了一只燃着黄纸金元宝的铜盆。

邢大人第一个进门吊念,平日里多严肃的一个人,扶着棺材哭得老泪纵横。

朝堂上许多官员都来吊念了,第一日并未合棺,众人尽皆瞧见面色青白,已经没了气息的冯元德躺在棺材里。

这是真的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