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是知道我的,向来纷争缠身,非议不断。”顾一念认真道:“我从前不在意这些,你来我往,权当消遣。如今才发觉,我以为的消遣,实则是旁人的苦痛。”
“并且,我本可以不必经受这些。你如今也有大乘,是一宗掌门,实力地位不逊于当年的师尊。那些年,可从没有人敢寻我麻烦。”
周应淮哑然,下意识便要道歉。
顾一念却打断道:“师兄,我只问你两件事。”
“是什么?”商采采捏紧指尖,紧张道。
“一则,我是否能预见到自己行为的后果,知晓这样的言行会使爱慕者更加心旌动摇。二则……”
直白到近乎剖心,停顿的一瞬,商采采十分想让他不要再说下去。可周应淮只是一声轻笑,清晰自问:“我是否享受着众人的瞩目,欣赏着温柔迷人的自己,是否认为被关注和爱慕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我想,是的。”
伴随着他的答案,商采采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碎掉了,碎片割开荆棘,天光彻底透了进来。
她辞去外门长老之职,寻了宗门内一偏僻小山隐居,除却顾一念,无人会翻山越岭寻她。
不久后,周应淮飞升,顾一念继承了他的位置,成为修真界绝无仅有的金丹掌门,在一片风言风语开启了另一段与她无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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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飞升之后,当年的旧事又被翻了出来。”顾一念捻着酒杯,咬牙恨恨:“他们说只有我的道侣才能飞升,用此反证我们当年确实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