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客们多少打听过柳家的事,听说还有不要钱的戏能听,巴不得柳家每月来一次,醇香楼每月给他们送场戏,压根没人想着来寻麻烦。

明明无比顺利,可问荇的心却怎么都放不下去。

兴许之前柳携鹰在当甩手掌柜,不清楚他和醇香楼的干系,但这次选酒楼他有极大的话语权,应当不会现在还不清楚问荇就是醇香楼里头的人。

“今天是要坐不下了。”

问荇从二楼看下去,一层满满当当座无虚席,还有些客人趴在窗边门前,不住想要往里瞧戏演得如何。

坐在桌前的客人吃完饭也不挪步子,而是接着添酒添茶,大有要坐到醇香楼打烊那会的意味。

“醇香楼就这么大些地方,最多在后头开上三四桌。”许曲江看着底下人山人海,脸上不自觉带笑,他接过问荇的话,“还记得之前最冷清的时候,到了饭点也只能坐三四成客人。”

“还好都熬过来了。”他捂着嘴咳嗽两声,声音有些沙哑。

“掌柜的,你先回去歇着。”

“没大事。”许曲江摆摆手,“肯定是前几日出去采买碰上雨天,只是嗓子疼。”

问荇还想说什么,一个小伙计匆匆跑到两人跟前:“问小哥,有人来寻你。”

“谁?”问荇瞧着小伙计难看的脸色,心中涌起不妙预感。

“看着像些没事干的泼皮,都是咱们镇上的人,我之前见过他们。”小伙计哭丧着脸,“他们堵在门口,说不见你就砸我们家店,像是要来真的!”

他本来以为只是泼皮没吃上饭脾气上来,谁知道那几个壮汉恶声恶气,说他们就是来找问荇的,问荇不出去见他们,他们就要醇香楼好看。

“你管我们找他干什么,让他滚出来!”

小伙计想和几人讲道理,但他们压根听不进去。

“柳家后日正午就要过来。”壮汉狞笑,拳头捏得咔咔响,“你们也不希望现在出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