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问荇昨晚那副见鬼模样,怕是真未必想接着活,毛骨悚然的下人赶紧差人给他寻了件破旧的狐裘穿上,免得没等到柳夫人,把问荇给等没了命。

狐裘挂在身上,问荇的手渐渐有了知觉。

见到他缓慢的呼吸恢复正常,家丁们这才敢松口气。

待到问荇浑身回暖,只剩下露在外头的脸冰凉时,柳夫人终于喊侍女来传问荇进来。

“问公子请进。”

今日之事对柳夫人极其重要,传话的侍女是思竹,另个待在柳夫人身边的,理当是尚兰。

问荇被一群人团团围住带了进去,借着身高,还能看见屋内像是刚打扫过般干净,和柳夫人议事的亲戚已离开有些时候。

隔着扇屏风,问荇看不到柳夫人的模样,而他也不被允许再上前。

议事堂两侧布置着坐席,但问荇当下的身份无权坐着,只能跪在地上。

小厮们整齐划一退下几步,但仍离问荇近在咫尺,只要问荇敢随便动弹耍心思,他们立刻就能制服问荇。

暖炉里的火焰发出噼啪声,须臾后,柳夫人不疾不徐地开了口。

“问荇。”

“昨夜和园里关着红姜的厢房出了事,你知可知道?”

“小婿不知。”问荇脸上露出困惑。

“可否斗胆问夫人,红姜是谁?”

“揣着明白装糊涂,红姜便是你私通的婢女,你怎会不知?”柳夫人声音变得严厉。

“昨夜有二人看着她进屋,可她分明没从门出去,清早却没了踪迹,还说你不知道?”

“柳夫人明鉴。”

“我昨晚一直被关在屋里,门口也守着家丁,没有机会去找他人,更不会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