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外面向来睡不死,所以实在需要休息的时候哪怕天马上都可能塌,问荇也会想办法浅眠会。

经历了几次大风大浪,柳连鹊也不似刚活过来时那般过于谨小慎微,镇定地钻进躯壳里睡觉。

这件客栈的床板很小,两人挤在一起,睡在里面的柳连鹊后背紧紧贴着墙,问荇的小半边身子也差点没支撑,居然就这么过了一夜。

清晨。

问荇起床后顶着肩膀的僵硬,先去拿着竹筒,想找掌柜要些热水。

掌柜诚不欺他,三个人都没要五十文的客栈果然床板又小又窄,还缺少够及时的热水来洗脸。

柳连鹊受不得凉,问荇也没火气大到冬天把冰水往脸上招呼,他费了好大劲才找到刚睡醒的掌柜,可掌柜听了他的要求,面露难色。

“我这水井里的水不干净,我姑娘才去两里地外取水,她马上就好回来,客官能不能再等会?”

“掌柜客气了,我瞧这里山好水好,井水怎会不干净?”

掌柜不擅长说话,憋了会不住叹气:“你来看下,若是觉得可以,我也能打给你。”

掌柜带他来到十米外的井口,问荇从上俯瞰下去,里头的井水居然真的混浊异常。

他微微俯下身,没闻到过于刺鼻的异味,但隐约有些铁锈混杂土腥的气息。

掌柜还真不是偷懒,这水别说人了,就连渴着急的牛羊都未必愿意喝。

可这一带最近没有暴雨山洪,井水成这副模样,未免过于古怪了。

对此,掌柜也不清楚。

“是最近才开始这样的,但这几年水都没之前好了。”

幸亏问荇昨天装过一竹筒没来得及喝的水,问荇让掌柜煮上,这才得到了能用的热水。

他回到屋里把情况告诉柳连鹊,两人省着用那点珍贵的热水,终于洗漱干净,还给长生留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