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荇也只是随口一说,用包子蘸了点醋,筷子稳稳夹住褶皱下边。

他没有三头六臂,只管吃好喝好,往后回屋里休息半日。竹屋外有结界,里面还有他布置的篱笆,想要闯入打扰他们绝非易事。

走在街上,一切都与之前没分别,康瑞镇的气氛沉闷的压根不像新的一年方才到来,井水也依旧散发着臭味。

路过卖糖酥的店,问荇进去想包些蜜饯,柳连鹊就在门口等着。

他仰起头,头顶就是高大的槐树,只是已经掉光了叶子,新芽没来得及补上。

几只雀鸟停在树的枝桠间,仿佛被时间凝滞住的画。

过了不久,他听到动静,看向抱着纸包出门的问荇。

“走了?”

“嗯,走。”问荇空出只手,抓住他的手。

“再去买盏灯笼,我们就回家。”

“喜欢灯笼?”

柳连鹊略有好奇:“见你最近总提着灯。”

“算是。”

“这不是要进山里,提着的比拿着的方便,而且挂门口还喜庆。”

“走吧,就当陪我去逛会。”

柳连鹊由着他牵着,不自主朝着街边的小铺走去。

刚过完年,花里胡哨的灯笼反倒都能便宜几文钱。

卖灯笼的小贩穿得不够严实,透过秋服能瞧见他瘦削的身板,同那些绚丽的灯笼格格不入。

但和当下的康瑞非常相称。

两人也想要早些回去休息,难得地问荇没有讨价还价,而是安安静静挑了几个耐用又不张扬的灯笼,给小贩付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