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强笑:“是我这些日子肝气郁结,太苛责问公子了,你别放在心上。”

“自然不会。”

问荇柔声说完,便不再言语。

“还是言归正传,除去问公子,我们该如何去担大哥留下的担子?”柳培聪看他这副样子就来气。

他试图把话题引回正轨,但只有半数利益相干的人对他的话感兴趣,剩下这些不是在走神,就是在偷摸打量问荇。

问荇一反之前好脾气的模样,依旧情绪低落。

他垂着眼睑,眼里没有泪花,却好像刚哭过一般,看得人于心不忍。

也就是身量高,其实岁数比大少爷还要小些,手上却已经有做农活会出来的茧子。

柳培聪是太过分了!

事关切身利益,另一半人就没隔岸观火凑数的旁支安静。

柳培聪没说两句,先是他的弟弟忍不住插嘴,后边其他人看起来说话还算规矩,也开始渐渐要往吵闹的方向发展。

柳培聪说自己给柳家贡献足够大,九成的布匹生意都该给他,其他做成衣生意的旁支又不乐意了。

柳夫人的意思是虽然柳携鹰疯傻,但好歹也短暂当过一段时间继承人,理当给他的那份还要更多。

利益纠葛光靠这人都没凑齐的小聚自然解决不了,当下所有人其实都只要表个态,再探探对方的底细,好作下一步的打算。

暂时没人想要退让,茶盏空了又满,屋里温度实在太热,问荇托着腮闭上眼,听轱辘话听得脑袋嗡嗡作响,差点睡过去。

但他这副模样,又被偷瞄他的柳家人误会成了是太难过,不想搭理外界的纷纷扰扰。

过去一个时辰,精疲力竭的柳家人才偃旗息鼓。明枪暗箭过后,他们又开始虚与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