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培聪艰难扯出个笑:“所以大少爷当时是假死?”

总不能真死而复生了。

想到本家前些日子这间屋发生的邪门事,他心里不住发毛,赶紧把这荒谬念头压下去。

他倒是情愿柳连鹊是假死,况且这间屋常年紧闭,保不齐本家还真偷摸让柳连鹊在里头待了大半年光景。

“正是。”柳连鹊微微颔首。

“去年夏时,我身体每况愈下,经常昏睡三五日不醒,而且又查出过几次汤药有人动过手脚,才出此下策。”

“想必不是诸位叔伯所为。”

他状似不经意扫了一圈在场的旁支,有些心怀鬼胎的脊背一凉。

他们确实有用些小手段想害柳连鹊,可柳连鹊心眼太细,他们没一次能成功。

现在柳连鹊突然看过来,弄得他们心里发慌。

所幸柳连鹊暂时没有追究的意思。

“那为何要大费周章假死?”柳培聪不依不挠。

“明明可以同我们商议谋下步路,大少爷的安危不光是自己的,也关系到这个柳家。”

要是早知道柳连鹊病得只差一口气,他就能名正言顺,借着帮忙的名义,慢慢把本家手里的实权挪过来。

“正因为关系柳家,所以唯有出此下策。”柳连鹊沉吟片刻,“实不相瞒,我当时离去阎王殿也只有半步路,也没气力继续操持家务事,但若是接着治,兴许也能治好。”

“但病重一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所以大少爷是觉得若是同我们旁支说性命垂危,要安心养病,会遭到有些家中小人构害。”柳培聪心烦意乱,讲话也讲得愈发不客气。

但他心里很清楚,柳连鹊的担心不无道理————不说其他旁支,柳培聪自己都会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