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啊,柳连鹊一个哥儿,怎么可能让他出来,肯定是躲在画舫里头喽。”

“就是就是,而且人家大难刚过,也没必要抛头露面,万一受风怎么办。”

不远处,从康瑞来的几个商人和漓县人说不上话,就找了处地方兀自喝小酒。

他们醉眼朦胧,其中一个眼睛好的大着嘴巴指向小舟:“这,这公子看着,怎么像那了不得的道士呢?”

他比划着:“就那个,几个月前让水变干净,住山里的道士。”

“我看看。”身旁的同伴立刻来了兴趣,探着头眯眼瞧,涣散的眼神聚焦,从迷茫转为震惊。

“好像真的是!”

他们再定睛看去,放完花灯的问荇已经悄无声息缩进船舱里。

爆竹声声,比过年那会还要热闹。

“是爆竹!!”

临近的孩童尖叫着捂住耳朵蹦跳着散开,眼睛却有不自觉被焰光吸引。大人们是稳重些,但眼睛也黏在了红彤彤的鞭炮上。

画舫上的戏正点开演,柳连鹊全程亲力亲为,自然不会有名妓卖笑的戏码出来。

旦角掩面粉墨登场,在画舫上露天的地方唱起戏来,长袖一舞,仿佛时间回到了千万年前,盘古开天,女娲化石的一瞬间。

百姓们的注意力立刻被戏班子吸引过去,纵然有些好事的人想从镂空的窗户中窥探问荇是不是回了船上,柳连鹊又在哪,也只能是无功而返。

原本游在前头的小舟越来越慢,晃悠悠落在了画舫后头。

几个乔庄为小厮的道士们默契地不知所踪,徒留几盏随波逐流的河灯,伴随小舟同游。

昏暗的船舱之中,问荇的呼吸声分外明显,同另个青衣人的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