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去核对这几日的收支,不明的地方全都标出来,还得劳烦掌柜多看看。”

许曲江将他反应尽收眼底,颇为满意地笑了:“也不用太急,吃过饭再说,我还答应你今晚要加个菜,可不能当日就食言。”

他已经算不得年轻人,脑子转得也没前几年利索了,有些事,有些权利,应当交给年青的、灵光的后生了。

更何况醇香楼从来不是他的私产,柳少爷不在了,可他的相公目前行为举止瞧着靠得住。是时候考验考验问荇,再好好想想逐步将醇香楼物归原主的事了。

他亲眼看着问荇从徒步走几个时辰到集里只为卖些豆芽,磨破草鞋也不过赚取微薄的几十上百文钱,到现在甚至可以同他谈百两的生意面不改色,成长之迅速让人惊愕。

许曲江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况且问荇从未让他失望。

送走问荇,许掌柜坐在院子里。

他安静给自己倒了杯茶,随后郑重地朝着天一饮而尽。

柳家有眼无珠,大少爷尸骨未寒,这几日又传出动向,要扶那只会招猫逗狗、给人添堵的二少爷上位。与其把酒楼还给柳家,不如让柳少爷的赘婿过得更好。

愿少爷的在天之灵别怪罪他。

翌日清晨。

“把桌子往前堂多搬三张,今天人肯定不会少,昨天晚上位置都坐不下了……”

“不能搬了不能搬了!再搬人挤人,客人们全都挤在一起,谁也吃不好饭。”

两个跑堂谁也不让人争得脸红脖子粗,都觉得自己最有道理,一时间僵持不下。

“去把二楼收拾出来,往二楼添桌椅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