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装在年轻壳子了,苟延残喘的魂魄。

他不懂问荇的审美,但看得懂问荇的暗示。

柳连鹊不断逼着自己佯装不懂。

只有他拒绝掉问荇,也拒绝掉自己心里的龌龊想法,他魂飞魄散的时候问荇才不会难过,他也不用眼睁睁看着问荇续弦心里抽疼。

可他不敢看问荇失落模样,也一个拒绝的字都说不出。

真狡猾,没有直接逼着他表心意,不停地给他时间,消磨他的意志。

让他渐渐不去想拒绝,而去想接受的可能性,想他和问荇一起想办法,甚至还能变回人来……

柳连鹊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没有萌生希望才不会难过,他控制住自己表情冷硬,离开问荇的身边:“我先睡了,你也早睡。”

“最近有霜,明天要多添衣。”

“夫郎,你瞧着神色不好,也要多加休息。”

问荇悠哉悠哉一句话,说得柳连鹊刚刚乔庄好冷硬,不消片刻就丢盔卸甲。

偏心的人随口说句话,都能轻易成为他的软肋。

问荇凝视着他的背影,直到柳连鹊彻底消失不见。

今日一别,往后十来日不见。

希望十来日后,他们之间的顾虑和芥蒂能够略有消弭。

深夜。

问荇睡前喝了些安神的药,已经早早进入了睡眠,睡得也比平时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