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抬起头,谢韵笑容满面,声音温柔却无情:“下次再敢自作主张,不消等父亲回来,我就会把你扫地出门。”

她是个狠角色。

问荇走出去几丈远,又侧过头看了眼已经禁闭的大门。

谢韵圆滑又警惕,真实的喜怒不形于色,性格和她的长相截然不同。

极其干练,雷厉风行。

难怪柳连鹊说和她的关系极其一般,这种性子的人往往会和九成九的人保持个礼貌又舒服的距离。

谢韵若真的一心为民,有这样的女公子操心漓县的事,对百姓来说是件实打实的好事。

病去如抽丝,问荇也不好再叨扰谢韵,转而回到豆腐坊那,说明情况,又交了些铜子住下来。

“他们家有人得了风寒,所以不能住他们家。”

朱六表示理解:“最近天忽冷忽热,害病也是常事。”

说着说着,他倒是替问荇操起来心:“只是你家那地要是再拖下去,不会有事吧?”

最近正是农户丰收的季节,拖一日麻烦一日。

问荇早早就把该收的菜都收走了,芝麻就是该再晒一晒,这次去江安镇要带的东西太多,暂时把芝麻存在家里他也不着急。

唯一让他挂念的是柳连鹊。

虽然按理来说,春梦和柳连鹊的安危扯不上关系。

他正色道:“不会有事,来之前都准备好了。”

入夜,问荇简单兑水吃了点干粮,随后躺在床上休息。

他依旧睡得浅,有点风吹草动就会醒来,但柳连鹊今晚还是进了他的梦里。

眼前景象模模糊糊,他看不清柳连鹊的动作,只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味,似乎还混杂着桃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