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荇现在连说话的劲儿都没了,靠在墙根处垂着头瞧身上撕裂的伤,还有鲜血流过的痕迹。

原来这么疼,刚刚劲儿全用在砸邪像上了,都没注意到。

长生瞧着他满身伤,默默住了嘴,将他小心翼翼架在身上。

谢韵扯下自己男装袖口上的布:“你伤得太厉害了,先扎下,出去再说。”

问荇有气无力摆了摆手:“谢谢,不必了。”

他怎么能当着柳连鹊的面拿姑娘的衣服包扎,长生又不是裸着没衣服了。

柳连鹊一声不吭,只字不提自己伤得多重,只是盯着问荇身上的伤神色复杂。

他自然也没注意到,一缕灰色的气息悄然融入他的身体。

“快接。”他声音低下去,不复方才的强硬,“身体要紧。”

长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这套。”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心疼地拿着刀割下自己的袍子下半边。

等到回了师门,他得去多带几身衣服。

“道长,其实割袖子更方便。”谢韵忍不住道,“你的袍子这么割,是彻底穿不得了。”

长生冷笑,意有所指:“袍子不要了也罢,我可不割袖子做断袖。”

问荇扯出个笑,面上肌肉都在疼:“道长光风霁月,我比不上。”

“先出去,不然我的命是别想要了。”

方才匆忙下长生没有支起结界掩盖,可他们造出的巨大响动居然没引来邻居。

百姓们对于缠斗的声响习以为常,可见云和镇的民风差到何种程度,阴差阳错帮了他们。

“不必担心他家的损失,葛仕的儿子和妻子走得都早,今天问公子打砸的桌椅,若他家追偿,我会赔给他远嫁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