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问荇的肩头一沉,柳连鹊板着脸换了个姿势,耳根已经通红。
“你说得有理,我坐下才能让你靠得更稳。”
目的达成,问荇心满意足靠在他肩头,本就没什么跪相的跪姿惨不忍睹,但柳连鹊半分也不想责怪他。
都是因为他,问荇才会被柳家掣肘。柳连鹊知道柳携鹰不喜欢自己,非常担心问荇在柳家被使绊子。
他收起心里纷乱的心思:“我也不清楚还能见你多久,需得告诉你些柳家的事,你也早早做好防备。”
“好,我听夫郎说。”
“柳家很大,但家中能说上话的长辈除去几个叔伯,就是我的母亲。”
柳夫人姓鲁,名灼衣,来自百里外的另一户大户人家,十六岁依照父母之命嫁给柳培承,拢共生了三个孩子。
柳培承性子懦弱,身子骨也不好,但柳夫人强势地不光管好家宅,甚至能插手到柳家生意。
她三十五时柳培承出去谈生意走水路遇着匪徒,人当场没死,但受伤太重苟延残喘几个月后还是没留住。
柳夫人带着柳连鹊、柳携鹰和尚在襁褓里的柳随鸥,撑起当时群龙无首的柳家。
“我母亲不让父亲纳妾,但父亲在外有外室和私生子,我一直都清楚。”
柳连鹊沉默片刻,接着往下说:“是他亏欠了母亲,父亲死后,母亲立刻派人把外室驱赶,我也权当不知情。”
说来轻巧,可谁也不知道十几岁的柳连鹊面对这些污糟事是何种心情。
问荇安静听着,握住柳连鹊的手。
“我小弟随鸥岁数还小,只是话少了些,本身品性不差。”
想到接下来要说的人,柳连鹊深吸一口气,忍不住语调又冷下三分:“我二……柳携鹰的手段阴毒,谁要是让他不顺遂,他会闹到自己称心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