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壮壮是陈兰萍唯一的儿子,平时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她哪里肯让他吃一点苦?

“我不管!我反正不同意!你不在家根本不知道我有多辛苦?这十年来,我又当爹又当娘,每天家里家外的忙活,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这么大,你现在却这么狠心要送他去部队磋磨,你还是个人吗?”

一边哭,陈兰萍一边痛斥他当兵不着家,让她受了这么多苦。

当兵的都是不怕苦不怕累、不怕流血甚至不怕牺牲的人,可唯一让他们害怕的就是来自于亲人的眼泪。

听着陈兰萍字字泣血地哭诉她这些年来的不容易,洪朗的心也跟着沉甸甸的。

他跟陈兰萍结婚早,不到二十就办了酒席,可他那会刚进部队,是没有随军资格的。

夫妻俩只能两地分居。

好不容易符合随军的条件了,可自己亲娘又病倒了,最后还得媳妇在家照顾。

直到前年,他娘走了,陈兰萍才得以脱身来部队随军。

自觉亏欠她太多,洪朗基本上对她有求必应。

平时儿子闺女的管教也由她说了算。

直到今天他才能猛然发现,儿子已经歪成了这副德行。

明知道他已经不得不干预了,可在面对陈兰萍的眼泪攻势,洪朗最后还是无奈的退让了。

“不去训练也行,过了年让他去读书吧。”

然而壮壮却也根本不想去读书,他只想在家玩。

可他有胆子打妈,却没胆子冒犯自己的亲爹。

陈兰萍也知道自己男人的脾气。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她如果还不同意,万一他发起狠来,肯定要送儿子去部队的。

“那就送去学校吧。”

最后,陈兰萍有些不情不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