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下不去手的。”

虽然白家人从没有明说过,但是沈衡也大概能猜到,所有人以为他死在海上的时候,姓沈的那帮人从没打算给他收尸。

要不是懒得改,沈衡恨不得自己不姓沈,对于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的人,沈衡不需要丝毫的恻隐之心。

“那就揭发金子的事情,闹吧,让他们闹去,闹成一团就看沈广生怎么整治他这个弟媳妇了。”

反正那钱沈衡是一分没花的,他从小就被赶出家门,整个十里村都能作证,事发这火也烧不到他们身上。

夫妻两人目标一致,就打算明天去跟村长举报。

结果天不亮,沈广生倒是过来了。

大冷天,沈广生进屋带进来了不少寒气。

“你来的可真是凑巧,我正打算去村长家里一趟。”

沈衡坐在炕上倚着叠起来的一堆被子,似笑非笑看着沈广生有些紧张的脸。

“昨天晚上有点事,耽搁了。”沈广生脸上有些不自然,不知道昨天晚上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那你现在过来是什么意思?”

沈衡问完,见沈广生从兜里掏出了一摞钱:

“当初分家的单子,我怕出事,早就烧了。你爷爷那些家伙什还有房子都是给了我的,我是长子,也给他养老,这是我应该拿的,你爹跟你两个伯伯当时都没有意见。他们三个,一人得了两个二两的金花生豆,一共是八个,这些你两个伯伯也能作证。”

他说着,又把那摞钱往沈衡跟前递了递:“那金疙瘩早让你周姨卖了,当年我们是一起卖的,五百一个,就是这个价,你平时也在外头跑,这上面我不敢蒙你。这是五百,你媳妇昨天说的什么你妈那份全给你,是不讲道理的,咱们十里村没有这个说法,就五百,你们兄弟两个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