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冷不丁目光下移,却看到一条从轮椅底座探出的细小触手。

“……啊!”他吓得后退,踉跄着坐到地板上。

“小宁,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候,顾夫妇出现在门口,他们看到这一幕脸色微变。

顾太太心疼地走过去,把儿子扶了起来,给他拍打身上的灰尘。

“阮……阮总,您这是干什么?”

顾先生发出了责问,道。

他们家之前和阮景有过交情,以前没有嫌弃过他的身份,不过后面就算阮景突然改头换面,也没有打过攀附的念头。

即使自己儿子给他写过“欺骗信”,但是也已经道过歉,怎么还特地找到医院里“报复”?

“只是个误会。”阮景抬手拦住阿撒托斯,平静地说道。

他担心对方再做出“出格”的行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这时,顾宁也抬起头看他,怯怯地开口:

“刚才……是我自己摔倒的。”

阮景朝他轻轻点头,想了想说道:

“两位应当多关心小宁,回家后注意休息,如果有需要的话,我能提供国内最好的心理医师。”

顾先生这时也没想撕破脸,于是扯了扯嘴角,说:

“好……难得阮总这么上心。”

然后,阮景没有继续留在医院,带着阿撒托斯转身离开。

顾宁目光再投向轮椅底座,那里却只有一片阴影。

晚上九点,洲际酒店内。

温暖的烛光下,两人在餐桌前相对而坐,空气有良久的静默。

阮景正在思考事情,无意识地咀嚼口中食物。

阿撒托斯神情却轻松很多,看上去完全不被近日发生的事所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