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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墙上的钟表刚过三点。

清幽的月光下,有几条细小的触手攀上窗台,仔细处理了身上的血迹后,小心翼翼地爬到了床上,动作行云流水地滑进了被窝。

接着,银发少年从棉被里探出头。

他望着阮景的睡颜片刻,心里已经有了个方案,然后床边的触手就相继在空气中游动,身体依次滕高向下弯曲一个弧度。

今晚他猎到了不少异能兽,能量应该是够了。

那些触手在他们之间形成包围圈,像是一个大型的“茧房”,光亮越来越弱,直至视野陷入纯粹的黑暗。

阿撒托斯知道怎么转化能量,却对渡过给对方不甚理解。

他只能通过在原始的手段,自外向内流放力量,让阮景在这个环境下受到熏染。

但是吸收力量容易,放弃力量更为困难。

这个过程对阿撒托斯来说,是非常不妙的,比自己战斗受伤还要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方的触手缓缓散开,重新回到了地板上。

然而,有一条触手耷拉在窗台,尾端滴落黑色的血在一株绿植上,顺着叶片渗透进泥土。

这次“过渡”看上去成功了,但是也只修复了这具身体一点点。

在这期间,阿撒托斯也产生了疑惑。

比如,阮景灵魂深处并无人类以外的生物痕迹。

和人类的灵魂相似度99%。

阿撒托斯盯着这张好看的脸,目光眷恋地描摹他的五官,鼻尖萦绕着温暖令人着迷的气息。

转念一想,阿撒托斯又自己想通了。

可能阮景在人类世界待太久了,本身灵魂难免会趋近于人类,如果再这么下去……他不敢深想。

看来还是他忽略了阮景,没想到灵魂已经脆弱到这个地步。

“你……现在才回来?”随着一声低声呢喃,阿撒托斯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