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谢之把抹布晾在挂钩上,擦干净手,忽然想起一件事,问何铮,“我可以拉你的袖子吗?”
“啊?”何铮不明白他为什么提这种奇怪的请求,但还是稀里糊涂地伸出手腕。
谢之于是拎着他的袖子,自言自语地沉吟起来,“小李说,想试试把宋制汉服和西装结合,想法不错,但这袖子……改起来有些棘手。”
何铮怔怔地望着那翻动着自己袖口的修长十指,脑子里恍然闪过一道雷电,把所有疑云都劈开了。
“谢老师,你有和费尔南·李这么比划过吗?”
“当然。”谢之埋头,翻来覆去摩挲着他的袖子,“我记得,我在发布会上穿的那件水墨上衣,就是我们在田间地头拉着各自的袖子,比划出来的。”
“他去过你家几次?”何铮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两次,还有一次你知道。”
何铮愣了半天,忽然又问,“那上次,你在洗手间里……是为什么哭呢?”
谢之停下动作,抬头看他。
何铮赶紧改口:“如果不方便说,就当我没问。”
“也没什么不方便的。”谢之叹了口气,放开他的袖子,“当时不过是想到了……死去的家人。”
何铮心里一震,“对不起。”
谢之摆摆手,转过身,沉默不语。道宗全灭这件事,是他永生无法消磨的罪责。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抹布滴水一声一声。
何铮绕到他面前,“谢老师,请你节哀。”
谢之:“嗯。”
“虽然……那天我误打误撞安慰了你。”何铮轻轻握住他的上臂,“但我送给你的话,永远不会收回。”
他顿了顿,说:“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