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守窍……倒是少见。”

他说着,轻微地一笑。

“我先前还以为,你只是对道心有所好奇……这点上你是胜于我了。”

他这笑容说假不假,说真却也不太真,蔺含章见了更是觉得有几分微妙。不过他只当是方才进入搬血境界,对所见所感都过分敏感。

修行的方法,向来是修士隐私,拏离也不会问得再细。伸手指了指那火堆中的琉璃瓶:

“你不说,我也不好动你的东西。炼了这样久,还是看看有没有烧坏吧。”

薛绍一身其他法宝倒没什么,唯这个琉璃瓶还入得眼,自然也是烧不化的。拏离此举除了支开他,蔺含章也想不到什么旁的理由了。

他也主动道:“这东西不急一时……师兄若信得过阿贞,不如让我替你炼那银蚺甲?”

“我并非不相信你能力,可普通火焰炼制不了此物,还是等我回了峰中,再找炼器的同门商议。”

“师兄,”蔺含章却笑,“就算是回了宗门,炼器那边肯定也是要向你借火的。”

拏离不了解炼器,蔺含章却很了解。看火是个极耗心力的工作,以往他在门中,常常被人叫去,就是帮着指引着那些丹修外借来、身怀火灵的修士。

丹修和器修,若能把灵力集中在炉内药物上,炼制的效果便事半功倍。有些修士蕴养灵火,也需时时烧灼养护。两方人马一拍即合,唯独少一个看炉子的。

前世他天资不好,这类为他人做嫁衣的工作,叫他去做,他也是从来不会拒绝的。旁人只当他是好支使的贱骨头,蔺含章却还记得,他第一次炼造出五品丹药,便是趁着一个修士不在,擅自动用了他的灵火。

那缕火焰让他看到了自己的能力,也明白了他与其余修士之间的差距,顺便还烧焦了他两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