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时佑安听着他们这番对话, 原本就不安的心更是高高悬起。

巴雅尔低头看了时佑安一眼, 笑道:“别想着被救了, 你们中原人都是废物,救不了你。”

时佑安不敢出声,垂着眼睛沉默地缩在巴雅尔怀里,身体却还有意识地避开与巴雅尔的接触。

虽然手脚都被绑着,但是时佑安与巴雅尔同乘一匹马,倒也不算太过难受。

只是聂随就没有他这样的待遇了。

氓山几乎不在京城范围,这些漠北人似乎已经提前踩点,做足了准备,一路上都捡着荒山野路疾行。

而聂随则被他们绑在马身后,一路拖行。

似乎是想要尽快离开大兆的地盘,路上马跑的飞快,若是有不适合拖行的地方,他们就把聂随解下来,等到走到无人的地段,就又会把聂随绑到马后,嬉笑着拖行。

某个空挡,时佑安清晰地看见身后的马被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他的脸顿时无比苍白,匆匆回身不愿再看。

然而这一眼却成为了时佑安的噩梦。

聂随被拖行了这么久,身上还带着重伤,如何能活?

路上听不见聂随的声音,时佑安也不能确定他的状况,只能任由自己的思绪乱飞。

他越想越害怕,几乎不敢再与这群漠北人对视,整整两天也不吃巴雅尔递过来的食物,夜晚时长被噩梦惊醒。

终于,在一行人将要走出大兆地界的时候,时佑安病倒了。

彼时正是深夜,巴雅尔正要同往常一样抱起时佑安上马,手上却传来一阵滚烫的触感。

他动作微顿,伸手摸上了时佑安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