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没有……”他的声音遮在衣服中听不清楚,“……陛下、多谢陛下为母报仇……文昌侯之后如何,我也、我也不再想了,任凭陛下处置。”

听罢这话,戚长璟原本应当是放心,他却还是皱着眉低声问:“真的不难过?也不怨朕罚的太狠了?”

时佑安摇摇头,脸还深深地埋在戚长璟怀里。

戚长璟抬手揉了揉眉毛。

他分明已经感受到胸前的衣服湿了一大片,黏糊糊地粘在皮肤上难受的紧。

只是戚长璟并不戳穿他,只是俯身将他抱在怀里,摸小猫似的摸了摸时佑安的头顶。

“……朕想着你现下已知晓此事,想必也不愿再去大理寺见你父亲最后一面了吧?”

时佑安小幅度地点了一下头,依旧藏在怀里不愿意露脸。

戚长璟的怀抱成了他此时无比依恋的避风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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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昌侯府上下问斩的日子就定在了元旦一个月前。

大理寺以“谋害公主、罔顾人伦”的罪名给文昌侯、许夫人和时佑成定了砍头之罪,府上其余家仆充公,三族皆流放。

只有时佑安,虽然还没有正式册封郡王,却已经被礼部的人移入了玉碟,乃是皇亲国戚,算不得三族之内。

行刑当日圣上和时佑安都没有去。

只是据后来在场的大理寺少卿言,被押送上去的时候,许夫人和时佑成疯疯癫癫地乱叫,尤其是时佑成,因为受了不少私刑,皮肤几近溃烂,舌头也被拔了,叫起来叽叽哇哇格外难听。

文昌侯倒是一言不发,像是丢了魂,最后被送到断头台的时候莫名盯着皇宫的方向看了许久,然后还长长地叹息一口气,最后砍下脑袋后也没有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