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明白。”
太后彻底放下心,接过身后的宫女递过来的暖炉,缓步走到廊前守在门口,心又慢慢提了起来。
殿内。
刚喝了药,此时时佑安脑袋晕乎乎的,眼睛半阖马上就要昏睡过去。
闵先生走到床边,手上拿着一根极细的针,在光下闪着细微的亮光。
今日便是最后一日。
此毒乃文殊兰,燃有异香,初闻之可振奋精神,久闻之上瘾,神绪恍惚,日夜颠倒。
只是这位郡王身子太弱,受不住这种药性,只闻了一点便逼的五脏入毒,几乎危及性命。
这几日他定时针灸,辅以汤药,已经将时佑安的性命拉回了大半,毒性也解了个七七八八。
眼下只需针入百会穴、神门穴等进行最后一次针灸,便可彻底排清毒性。
只是……
闵先生雪白的睫毛微微垂下,眼底神色不明。
此刻殿内无人,若是针再深入几分毫,便可杀之于无声。
若是今日郡王薨毙,也大可将缘由推到中毒身上,无人可知是他所为。
思及此处,闵先生数年来沉稳无比的手罕见地抖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