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忘掉,一个占据他全部人生的人他怎么能忘掉。

一个他爱到骨子里的人怎么可能说忘掉就忘掉。

“混蛋……”

“混蛋要离开了……”

晨光熹微,洒进房间里,落下斑驳的色彩,床上人深陷在被子里,眉头紧蹙,白皙的胳膊伸出抚上额头,艰难坐起身,惺忪着双眼闪过一瞬间的茫然。

看着地上的酒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猛的扭头环视,然而空旷的房间只有自己。

他慌忙下床,连鞋都没穿就跑向洗手间,扒着镜子,倏地红了眼睛。

脸上和脖颈被贴上了创可贴,睡衣依旧松松垮垮的挂着,可胸膛上多了几枚新鲜的吻痕,肩头和脖颈上也有被咬出来的痕迹。

牧寻失神走出卫生间,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屋内的装饰,这是林酌的房间,在他走后牧寻搬进来了。

他不死心林酌就真对他没有一点感情,他看向墙上那整层的书架,所有书都被牧寻翻遍,不仅是书,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被发了疯的牧寻翻了个底朝天,可什么都没有发现,他狠着眸子一拳锤上了墙面,刚要骂两句却突然发现了不对,他瞳孔微缩,屈起手指敲了敲墙面。

空心的……

他又开始了翻箱倒柜,在床头柜发现了一处不对,床头柜里侧的一角是可以拧动的,平常上面盖着桌布一点都不显。

他抖着手拧动了桌角,墙面转动翻面,牧寻扭头看去,墙面转出来一个近两米的书架,而书架上放的不是别的,竞全部都是病历。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入牧寻的心尖,他眸子涌入血丝,伸手去拿日期最近的那本,三个月前的。

一整天,牧寻滴水未进,靠在床侧把那些冰冷的病例一点点看完。

恶性肿瘤……

牧寻笑了,笑着笑着就哭出来了。

所以呢,这人就是因为这点事情就把他推开。

多可悲啊。

牧寻蹭去了眼泪,把病历收拾起来的时候发现地上有一个白色的小信封,新封上只有“牧寻亲启”四个字。

呵,遗书吗?牧寻冷笑着,可手上还是不可控的把新封打开了。

“忘记我,如果有来生我一定祈求神明,我们都要有个好身体,尽管花光所有的好运我都要找到你,到那时,我去追你。

小寻,好好活着,代替我看看这世上更多的美好,傻事不要做,离开监管局吧,我不想看你满身戾气,我的小公主该在阳光下。

我会把月亮缝入身体,把星星攥在手里,我葬自我与山谷之中,如果哪天野花疯长,那便是我在诉说,诉说对你的思念,月亮星星都会站在你这边,照亮你。

林酌留。”

“我就说吧。”牧寻抿唇笑出了声,眼角的泪大颗滴落满是痛苦,“你怎么可能不爱我。”

“是你离不开我,林酌。”

仲春微风不燥,庭院梅花凋零飘落,沈喻安靠在窗前,总感觉自己心里泛着丝丝缕缕的痛,揉了揉胸口抬头,却在窗前看到一个穿着黑衣身材高挑的男人。

那人微笑着朝他打招呼,看着人瘦弱的不成样子沈喻安猛的扭过头,鼻子酸涩。

“这么大人了,还哭呐?”

调笑的话自耳边响起,沈喻安抬头,压抑着情绪,“怎么瘦成这样了,丑爆了。”

林酌笑着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面上闪过一抹痛苦紧接着压下,扶着腿搭在了另一条腿上,“哥以前可是万人迷。”

“去见过嫂子了?”沈喻安倒了杯水递给林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