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五六条触手没入水中。

熄灯之后,阮景躺在床上,看着同样在“休眠”的小家伙,然后转过头看向窗外。

夜空,漫天繁星在闪烁,仿佛离他很近又很远。

这样的星空,好像过去也曾见过。

怀着这样的心情,他渐渐地睡着了。

……

房间内一片黑暗中,静谧的空气里出现水声,咕嘟咕嘟,有一条触手从水缸里探出来。

它其实不需要“休息”,不明白为什么阮景每天要花那么长时间睡觉。

这个睡觉的“空档”,相当于在冷落它。

小克苏鲁的触手尾端碰到了床单,和海水相比简直粗粝如石,它嫌弃地缩了回去,然后滑进了丝绸睡袍的领口里。

它有点喜欢阮景身上的气息了,那么温暖、柔软。

反正,阮景不会拒绝的。

滑腻灵活的触手在睡袍下鼓动,轻轻地掠过胸膛,路过腰窝,缠绕住白皙劲瘦的腰肢。

不像捕猎时的血腥、恐怖,而是充满依赖、缠绵的奇妙气氛。

次日天亮。

阮景感觉呼吸不畅,胸口像是压了块大石头,全身都无法动弹,像是深陷在了一个泥潭里。

他一睁开眼睛,脸色微变。

“小克!”

小克苏鲁缠绕在他胸前的触手,迟缓地翘起纤细的尾端,仿佛是懒洋洋睡了个好觉被“吵醒”。

它倒是睡好了,阮景可是一夜没睡好。

“你怎么上.床了?回去。”

自己有“窝”不睡,偏偏跑到他的床上。

这个声音明显比平时更严肃,小克苏鲁的触手半蜷曲起来,他不禁长长松了口气,后知后觉身体变得冰冷潮湿。

阮景心想,亏得昨晚自己没被冻死。

片刻后,小克苏鲁慢吞吞地从睡袍出来,趴在他的膝盖上盘踞成一“大”团。

“……”阮景额角跳了跳。

他掀开身上的被子,习惯性地挪动上半身到床沿,然后双手向后按住轮椅扶手,动作缓慢而流畅地坐了上去。

通过“接触”换得的生命点,使他即使不吃药,身体也一日比一日好。

不过,这双腿却仍无变化。

阮景并不急于一时,而且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

他的目光从腿移到了触手上,双手抱住它的两边,因为触感太过滑腻冰凉,差点脱手掉落。

阮景毫不留情,冷酷地把小克苏鲁放回了水缸。

“咕嘟咕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