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认知依然让他疑窦丛生:
在他的想象里,他的清醒地点,应该只会在圣宫、科学局或寝宫卧房,而不是悬在利维坦巨舰空无一人的议事舱中央。
他又用力挣动了一下。
这个挣动动作,让他确认了自己的身体状态:
四肢完整,身体无内外伤,但始终有一种潮热泥泞的无力感,就像长期卧床无法下地的病人,同时还拥有被迫延长许多天的易感期。
他几乎浑身都是湿的,身上有汗,有那活物的黏液,也有不断流淌到脚踝的汁水。
尼禄再次用力地闭了闭眼。
他尝试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力,但眼部后方有隐隐的钝痛,似乎精神力透支的后遗症还未完全消失,让他很难集中注意力。
议事厅的空间相当广阔,而他被许多看不见的活物裹缠在正中央,与四面舱壁都有一定距离。
所幸他与银白金属地面的距离还算近,当尼禄低下头时,他从镜面一般的金属地板上,看清了自己的倒影。
那实在是个诡谲的画面。
人类肉眼并不能看见任何共生体,于是他就像被凭空悬吊在地板上方,双腿被吊着膝弯微微拉高,足踝处包裹着一圈白光。
由于他身上只有一件湿透的军装衬衣,靴裤和军靴全都不翼而飞,只剩下束在大腿上的衬衫夹,从地板的倒影里,可以看见膝弯与小腿上的几圈红痕,以及从触手边缘微微挤出的雪白肤肉。
尼禄抽出一只手,反手去摸腿部衬衫夹里藏着的微型爆能针。
几根触肢攀援而来,将他的双手固定在背后。
他再也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