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意来找我是有什麽事吗？”维克多看杜弗尔不太能和温德尔谈到一起的样子，主动拉起了话题。

“我正在调查某人的死因，此人死亡的时候家中丢失了一些珠宝，我想向你打听一下是否见过或者听说过这些珠宝的踪迹。”温德尔排出几张照片，里面是一些项链戒指之类的宝石，这还是死者之前购买他们的时候商家留下的照片。

“我看看。”维克多仔细观察着那些宝石，随口问了一句，“可以透露死者的身份吗？或许能提供一些线索。”

温德尔并不隐瞒，警方办案是有隐藏一部分信息的需求，但是他又不是警察，而且维克多大概率与此事无关，没有杀掉死者的需求：“迈克尔 科波特，年纪比较大，是科波特家族的成员。”

“科波特？”本来在低头喝着杯子里的红酒，并不关注温德尔和维克多的对话的杜弗尔一下子看过来了，他问温德尔，“有照片吗？”

一些大家族里总不可避免的喜欢给祖祖辈辈沿用相同的几个姓名，科波特家族现在确实也有不止一个迈克尔，大概是教父看多了。

温德尔从宝石的照片底下翻出了死者的照片，这大概是死者四十多岁的时候拍的，比现在的死者要瘦上不少，但脸部状态基本上是一样的，能认出来是同一个人。

“杜弗尔先生认识这个人？”温德尔问道。

杜弗尔并未否定：“是我们的客户。”

不过他并未说明到底是买寿命的客户还是买凶杀人的客户。

温德尔猜大概是买生命的，因为死者看起来比他的实际年龄要年轻的多。

“能否分享一些案件细节？”杜弗尔变得热情了不少，他向温德尔打听消息。

说起来真晦气，杜弗尔这次提前来哥谭就是因为和迈克尔科波特约好了要再进行一些生意，结果他竟然就这麽死了，那不是白来了吗？

和温德尔以及奥里弗拉姆拍卖行还有其他的一些密教中人一样，杜弗尔也准备把清算人的生意做进哥谭，伦敦固然很好，但是人口不如哥谭多，防剿局还虎视眈眈更加危险，不存在防剿局的美洲就是一片蓝海，而哥谭作为美国最乱的城市是相对来说比较容易进入的。

看杜弗尔对迈克尔科波特的态度，温德尔猜他们的生意数额大概很大。清算人是从来不缺钱的，他们出售的寿命可以卖上很高的价格，而本身的成员数量又不多，仔细算一算，清算人或许是世界上人均GDP最高的组织，比第二名高几十上百倍也说不定。真正有钱的那些富豪为了多活一年可以付出上亿美元，而清算人甚至还要挑客户。

这就是卖方市场的好处，温德尔都要嫉妒死了。

所以他并不打算帮杜弗尔，至少在对方付出足够的代价之前。

“这个案子并不是我在主导调查。”温德尔看起来很遗憾地摇摇头，解释道，“你们来哥谭之前应该也调查过哥谭是一座由蝙蝠侠控制着的城市，极度排外，我现在做些什麽都必须躲过蝙蝠侠的眼睛，就连调查宝石都只敢来维克多这里打听一下，不能去那些可能卖出珠宝的商行，我不能轻举妄动。”

“你去过犯罪现场吗？”杜弗尔知道问不出什麽来了，只能退而求其次。

“去过。”温德尔觉得自己好像猜到了些什麽，杰森分析说迈克尔身上的伤口一定是职业杀手做的，清算人就是个职业杀手组织啊！

“就你所见……”杜弗尔说道，“他的死亡里有没有我们这种人的参与？”

“没有。”温德尔果断下了判断，他觉得没有，但不能确定，可是杜弗尔问起来他一定要说没有。

“绝对没有，我没有感知到任何我们这类人的参与。”温德尔继续说道，“我学习无形之术，自然第一时间会去想是不是有神秘力量的参与，但是没有，我没有感觉到任何东西，我的门徒也没有发现。目前为止，我们判断这是一起商战。”

因为杰森什麽都没发现所以温德尔并没有仔细去查找秘氛，他是很相信杰森的直觉的，但现在想来，既然死者与密教有关，那麽几乎可以确定他的死也与密教有关联。

密教中人杀人并不是一定要用非自然的力量的，死者被杀的困难程度，只需要用上普通杀手的技巧就足够了。

“我明白了。”杜弗尔正经了一点，他彬彬有礼地对温德尔说道，“我不知道您在美国有没有听说一些消息，但是现在欧洲已经传遍了，那麽我便不再隐瞒家丑，我们之中出现了一名叛徒，此人是我极其信任的下属，他偷走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清算人这些日子正在查找并且杀死他。那是个狡猾的年轻人，有一些他认识的人愿意帮助他，也有一些反对我的人愿意替他隐瞒。您并非其中之一。”

“你既不认识他，在此前也并不认识我，那麽你不会是这些人之一，我们便可以成为朋友。”杜弗尔严格限制他的手下接触隐秘，目的就是不想卷入这些目标是飞升的天赋者的斗争之中，他此前从不愿意与温德尔太过深入地打交道，之前在欧洲时虽然已经知道了温德尔此人，但是他们并不相识。

现在不一样了，温德尔将欲望转向力量，放弃了他最有天赋的启明，杜弗尔不知道他是放弃飞升了还是有什麽别的想法，但是追奉力量不可避免地会与刃扯上一点关系，如果能够成为长生者，温德尔倾向于上校或者是倒向狮子匠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杜弗尔自然想和温德尔搞好一点关系，以免他选择狮子匠。

“我在追寻这个年轻人的踪迹，但我的下属们不如您的信徒要得力，他们追在那个年轻人的身后满欧洲跑，还没有查找到他。我猜测他有可能来美国了，所以如果您听说了他的一些消息，请告诉我。他的手中有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但清算人可以提供更多。”说起那个背叛者，杜弗尔就咬牙切齿，那个人是他的儿子，他养大了那个人却遭遇背叛，最关键的是，那人还带走了七十七年！

那个无耻的年轻人从杜弗尔的账本中偷走了珍贵的77年，就算是清算人整个组织，想要攒够这样的年头也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和精力。

其实这些都不算什麽，被偷走的岁月还可以补回，杜弗尔从年轻人的背叛中本能的感觉到了一些威胁，一些不详的预兆。

杜弗尔于很多司辰有关联，他本人是转轮与燧石两位司辰的后裔，不过他们都已经死去了；他和清算人受到上校的庇护，虽然禁止手下研究无形之术，但是他本人却能够使用这样的力量，杜弗尔自身的准则是刃，追随上校；清算人交易寿命的能力与昕旦有关；特蕾莎是杜弗尔的女儿，她自称灯之长生者，但灯长生者与具名者的间隙很模糊，通过这一层关系，他又或多或少的与灯的司辰有联系。

这些司辰中，对杜甫尔最重要的自然是昕旦和上校，前者影响清算人，后者影响杜弗尔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