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滕酩,由衷地感慨了一句:“你也不容易。”

滕酩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他也靠到床头,和严以珩并肩坐着,低低地说了一句“习惯了”。

他闭上眼睛,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

严以珩抿着嘴,碰了碰他的手背。

“会没事的,这次手术一定顺顺利利。”他安慰道,“对了,晚上你去医院吗?我想去看看安安。”

他眨眨眼睛,笑得狡黠:“我的毛线帽织好了!”

*

“啊!”滕安惊喜地出了个声儿,“好看!以珩哥哥厉害!”

严以珩洋洋得意:“那必须的。”

其实,这只是一个最简单的、没有任何花样和图案的毛线帽而已,但大概是因为其中蕴含着太多的心意,让这顶简简单单的毛线帽变得不再普通简陋。

滕安美滋滋地把帽子抱在怀里,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最后干脆直接戴在了脑袋上,一个劲儿地问道:“好看吗?好看吗?”

严以珩选了个粉色的毛线,在里面又加了一条乳黄色的线,颜色配得很温馨。

“好看好看。”滕酩说得敷衍,“好看。”

滕安皱着脸,冲他做了一个鬼脸。

他等不来不敷衍的回答,干脆自己摸着床下了地,慢慢走到对面某张病床,小声问道:“梁星姐姐,你睡了吗?”

严以珩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

原来,梁星又跟滕安住在了同一个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