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以珩歪歪脑袋,心想,刚才瞄到的那句话,看起来可不像是在生气,反而是在夸奖许医生呢!

便多问了一句:“许医生,你怎么到处惹人生气啊?”

许医生闷声笑笑,道:“刚才跟他开玩笑,问他怎么还没评上院士。给老头逗生气了,要跟我断绝师生关系。”

严以珩受不了地推他肩膀:“你好欠啊许医生!!”

许医生没躲,只伸手握住了严以珩的手。

那天晚上,严以珩自然没有回去。

许医生一改常态,一句调侃的话都没说,只是语气很平静地说,今天太晚了,别折腾了。

严以珩也没说什么,就这样自然而然地留下了。

再之后,一起冲澡好像也变得顺理成章。

不过……今晚的许医生格外老实。眼睛没乱瞟,手也没乱摸,一直很专注地帮严以珩冲洗着头发上的泡沫。

严以珩闭着眼睛,也很乖巧地被他摆弄着,只偶尔低声嘀咕两句“泡沫流进眼睛里了”。

洗过澡后,许医生用柔软的大毛巾盖着他湿漉漉的脑袋,吸干发顶的水后,又用吹风机细细地吹着半干的发丝。

在吹风机发出的巨大噪音声中,严以珩弯起眼睛笑了笑。他伸出双手,很罕见地主动环住了面前那人的腰。

他闭着眼睛靠在许医生的肩膀上,下巴上被飞起的头发挂上了一两颗小水珠,湿湿地蹭到了许医生赤.裸的肩膀上。

吹风机的噪音盖过了他说出来的话,可他们挨得太近了,再吵的噪音也掩盖不住严以珩语气中的疲惫。

许医生单手搂着他的腰,听到他在耳边喃喃地说了一句话。

严以珩说:“许医生,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