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车外等了很久,直到严以珩终于平复好心情,也发现了他正等在车外时,许医生才恍然觉得,原来,自己周身也散着冷气,冰得他手脚发麻。
他拥着严以珩,入手竟又是另一片冰冷。
许医生解开自己大衣的扣子,用衣服将人牢牢裹住,低声叫着严以珩的名字,说:“……别怕。”
回到家后,两人先后冲了澡。
等许医生从浴室里出来时,严以珩正裹着一条毯子躺在沙发上,不知道睡着没有。
许医生过去看看——
大约是没睡着。呼吸声很轻浅,只是闭着眼睛,不想说话。
衣服也没穿,肩膀和锁骨都露在外面,刚刚才冲过热水澡,泛着水汽的白皙皮肤又染上了一片红。
许医生走过去,伸手帮他把毯子盖好。
严以珩依然闭着眼睛,只是薄薄的眼皮轻轻颤抖着。
“去床上睡?”许医生温声道,“昨天还发烧呢,当心又跟上一次一样,一拖拖一个月。”
严以珩没回答,算是默认了。
许医生摸摸他的脸,俯身将这一团毯子和人一起抱在怀里,踢开了主卧的房门。
这一晚,严以珩始终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躬着身子窝在许医生怀里,像一只虾。
他一直都没有睡着,只是安静地闭着眼睛。
许医生便也不多嘴,时不时用手指搓搓他的耳朵,或者卷一卷他柔软的头发,再用嘴唇亲一亲他的脸颊。
很久很久之后,严以珩的呼吸声才逐渐均匀起来。
第二天一早许医生睁开眼睛时,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他看了一眼手机时间,都快九点了——还好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